不是因为怜悯,而是——
趁他的嘴唇还能亲吻心爱的姑娘;趁他的手还能绘出心爱姑娘。
天蒙蒙亮时,苏深雪问陆骄阳,为什么要在那份文件签名。
“是我自己敲开死神家的门,不觉得这很酷吗?”陆骄阳笑着和她这样说。
“不,一定也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她在他面前嚎啕大哭。
再有那么一天,陆骄阳带着苏深雪去看了一场少年篮球赛事。
篮球赛结束了,他们还依然留在看台上。
“苏深雪,如果你尝过脚尖离地飞翔的感觉,你就无法容忍它们最终屈从于命运,我要以最斗志昂扬的姿态敲开死神家的门。”陆骄阳说出这样一番话。
听着陆骄阳的话,脑海闪过少年在篮球场上奔跑的画面,苏深雪依稀懂,又依稀不懂。
但,就像陆骄阳说的“无条件支持,无条件信任,这是朋友的意义之一。”她和密西西比州小青年是朋友,永远的朋友。
是的,永远。
他是南加州正午的骄阳,她是阿尔卑斯山癫的深雪。
现在,她的朋友远涉大海重洋来看她了。
纵横于脸颊的泪水被风吹干,苏深雪大大呼出一口气,从树干后面离开,一步步朝着那两人走去。
据说,陆骄阳在新奥尔良很受女人欢迎,之所以受女人们欢迎就在于他总是能在短时间里把女人们逗得笑容如花。
看来,这说法并非吹牛,她的私人秘书可是出了名的不苟言笑,可这会儿,她笑得别提多灿烂了。
苏深雪的目光从何晶晶的脸盘移开,往下,陆骄阳坐在轮椅上,头戴深色滑雪帽身穿格子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