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策道老老实实改口, “小孩子家家的,莫皮,想多了不长个。”
谢重姒:“……”
难为父皇觉得她还能长个。
谢策道正色:“国内民愤激昂,庚子年动荡不安, 已是风雨飘摇,不宜大动干戈,兵止于此再好不过。那十多万的军队来京,为的是救急解亡,而非大肆开战。重重,和乃上策。”
这是实话。
年初以来,漓江乱后,氏族不安至极,时至今日江家都在暗中捣鬼,谁知道会不会背地里插自己人一刀。
谢重姒靠坐在御书房内,心道:和不够。我要他降。
她要更多的筹码在手,要东燕彻底俯首称臣。
便和谢策道条分缕析地说清计划,没多要兵,就分了四万骑兵,打算趁夜火烧驻扎蓝谷的东燕残剩十二万兵马。磨了一天,谢策道方才松口。
末了,他淡淡地道:“朕不大想让你奔波这个劳累,但拿点功劳堵悠悠众口,还是有必要的。”
谢重姒怔了怔,模糊地觉察出父皇话中深意,她一贯直来直去,开口问道:“父皇何意?”
“前年你皇兄任性以来,朕考虑过传位于你。重重,你朝野上下,威望已不小了。”
这话可谓离经叛道。
大齐士大夫风气盛行,千事万事,远非“威望”二字可决定。
还有压制垒聚于万物之上的□□律法,和框架束缚。
在场伺候的宫人都被帝王心血来潮般的话,激得眼皮跳了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