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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姒 雕弦暮偶 845 字 2022-10-18

公主府纹章选妥,以君环佩为模制成,吾甚欣喜。予你一观。

又罗里吧嗦扯了堆鸡零狗碎。上到皇兄府邸花猫生了一窝黑不溜秋的崽,下到运河淤泥堵塞,封了十天半月在清理杂污,末尾,试探问了句什么时候归京。

宣珏静默地看完,攥着信封的手指寸寸收紧,指骨发白,浓密睫羽低垂,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呢喃:“殿下……”

谢重姒飘在旁边看他。她没想到这封信到达时,他是险些丧命的。

离玉游京归来后,身子骨虚过一段时日,否则之后也不会再次大病一场。

第二日,宣珏似是好转,硬逼自己吃了半碗粥,眼也不眨地将郎中熬制的浓苦汤药喝完。

又过了快十天,终是缓了过来。烧退症减,除却脸色苍白,似是没什么大碍。

至少又能神色自如地和人打机锋了。

谢重姒看他病稍缓就上路的折腾劲,眼皮发跳,猛然想到那句“许君两相合,归来自定夺”——离京前和她说的。

定夺的不是婚事,是生死。

就像一个必死无疑的亡灵,被她从黄泉阎王簿上拉回,一次,两次。

至此,所有凡尘因果,都牵挂在了她身上。

她甚至还想到了再之后。

不知是春日夏日还是秋日的公主府回廊上,风很舒服,树荫环绕,她托着脸好奇地问宣珏:“你带那么点盘缠,怎么活下去的啊?”

宣珏是这么回答的:“作画为文,偶尔问诊教书。尚好,商人附庸风雅,出价颇高,甚至有人不识良莠,将臣画作与前朝程峰相比,挂于一处,画价自然水涨船高。一路上银钱不愁的。”

谢重姒掐指盘算,还是觉得这日子太过清苦,心疼地道:“没别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