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像是随口一问:“齐皇又下了旨意,要卸磨杀驴处理掉我?”
谢温也是顶着多方压力,妥协周旋,才能领着顾九冰在边线诸城溜达,同样烦累郁闷,他皮笑肉不笑:“毕竟您太显眼了。”
顾九冰:“看来三殿下颇受齐皇猜忌啊。不肯让你多丝毫助力。”
顾九冰纯属挑拨离间。
旨意只是为了防止他作祟,他偏要往不肯放他归燕日后给谢温助力上靠。
谢温被他这几句轻飘飘的话气得脸色发青,摆摆手道:“言重。顾相莫拿孤玩笑了。”
“咱们何时抵达沧州?”顾九冰远眺边线,看着连绵未绝的狼烟淡淡地道,“沧州算是最后一站了吧?”
谢温脸色微变,咬牙道:“沧州?不用去。如今那里姓戚。没必要去讨这个嫌。”
想到尽皆被拔的暗线棋子,以及江家所有附近的人脉兵系,谢温只感觉心头滴血。
“哦?”顾九冰笑眯眯的,又察觉到可以挑拨离间的缝隙,引着他向下说去。
没料到谢温闭了嘴,显然痛恨之至,不想多谈一句。
边境的风愈发大了,遥遥吹起南方特有的细沙。
顾九冰的最后一站是窕城。
谢重姒得知这消息时,眼皮跳了跳。窕城距离沧州不过十余里,近若邻里,要是三哥真去沧州一趟,矛盾交杂,易出问题。
但得知谢温一行人窕城之后便返还京城,她松了口气。
一旁叶竹在劝她:“殿下,您早点歇息吧,明儿再忙。您昨晚睡得不安稳,都累得说梦话了!”
平日里殿下安眠甚稳,雷打不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