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暗中布下的人手多少,都不是能放到台面上讲的。
……别说是对她提及。
要知道,这算是她心底不小的一根刺——
宣珏以前就算再怎么试探,也不至于这般不管不顾。
以杀头的罪名撞上,好像要么粉身碎骨,要么云开雾散、雨霁天明。
谢重姒喉咙干涩,忧心起这人来。
她迟疑着不立刻说清道明,就是怕心结难缠,想插科打诨一段时日,哄他确信她不会远离。经过段时日陪伴,再剖心言情,也更有说服力——对宣珏这种,看到一种表象,就能推论出四五种可能结果之人而言,具有的说服力。
更别提这人老是习惯往最坏的结论上胡乱猜测。
拽都拽不回来。
宣珏这么屡次三番试探,倒是弄得谢重姒愈发犹豫,是否摊开言说。
或者何时再说——
但至少不是当下。
她毫不怀疑,现在揭穿,离玉定会怀疑她在肆意利用。
这么想着,谢重姒不动声色地道:“那行,进来吧。不过,你得跟我翻|墙。后门出时锁上了,我打算翻|墙回去的。”
宣珏:“……”
他本就是心难安,多说了几句招惹她,看她像是找借口推辞,识趣地要告退离去,就被谢重姒牵起了手,她笑得前仰后俯,道:“骗你的,门开的。就知道你落不下身段翻|墙。走啦,领你在未央宫转几圈,你还没见过这儿吧。我从小在此长大的,掐指算来,也就在鬼谷三年,未曾看到这里的春秋冬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