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梁依靠煤油器械颇多,优秀的工木大师,多数是更细心耐心的女子。
农活有外力相助不愁,商贸也较大齐发达一二。
唯一的弱点,恐怕也是矿藏极为稀少,需要依靠大齐。
谢重姒却嗅到血腥味,脸色一变,道:“是,阿九她挺好的,没藏私,从官家怎么疏导,到若要从商怎么管治,都和我说了……你伤口裂了?别动!让我看看!”
她虎着脸,扯开宣珏外服,里衣已有血迹。
胡作非为之下,宣珏右臂伤口果然崩了,谢重姒没好气地道:“伤口崩裂舒服了?等着,我找郎中来,再乱动就把你绑在床上,看着你,哪都不准去。”
宣珏:“若殿下在侧的话,绑着也不是不可。要是觉得臣任性,随意处置。”
表情坦然到,仿佛谢重姒打断他腿,都甘之如饴。
谢重姒:“……”
这种话决计不是什么闺房乐趣,她迎着宣珏无所谓的目光,后知后觉地从他眼里咂摸出点偏激执拗。终于狐疑起来。而宣珏勾住她五指,又轻咬了下她指尖,才放她出去唤郎中。
出了门,谢重姒边走过松软雪地,边复盘回忆这么久来,宣珏言行举止。
比起温润如玉,谢重姒更喜欢用温和仁善来形容他。平心而论,宣家满门,都是表里如一的纯善性子。忠君爱民,难得的效国良臣。别的不提,宣家小姐每年腊八,都会布粥施善,隔三差五还会请郎中救济贫民。
哪怕是上一世家破人亡后,宣珏……
外面雪又下了,谢重姒蓦然想起那年冬日雪下,他刚从江洲归来,在西厢避世闲居。
望都明面风平浪静,暗地里却沸反盈天,拿这事吵翻天。
谢重姒身份贵重,圣宠眷顾,说她最多一两句“不妥”“任性”,最多最多,也就打趣揶揄般,带几分风月颜色的“强取豪夺”。
说宣珏的就多了,自私懦弱,贪生怕死,不愧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