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咳了声,道:“如若可以,打听一番,这位金大夫,和皇室有何干系没有。”
谢重姒不知自个儿已在展佩那里挂了名,三番两次拒绝父皇无果后,万般无奈:“父皇,您看皇兄都还孤家寡人一个,府里就一只小母猫。我急什么。还想在天金阙多陪您几年呢,就这么急着赶我出去另封个公主府呀?还有展佩?他不是病秧子么?您就真不怕我嫁过去,一年半载守寡啊?”
谢策道在用膳,一口羹汤喝下,差点被她气得呛个半死,皱眉喝道:“重重!”
谢重姒本就是故意失言,也佯装生气,没理谢策道,郁闷般挑着碗里葱姜大蒜,一言不发。
九五之尊生了半晌闷气,又回来哄人:“他是娘胎里带的病,一年比一年好了,再养几年,也便不再身虚体弱。再者,重重。”
谢策道语重心长:“父母不可能陪你一路,兄弟姐妹也不过相逢半生,侪朋友人更有分道扬镳,唯有眷侣,能护你走下去。”
谢重姒反问:“为何我不能护住自己,一人直前?”
谢策道哑口无言,摸了摸她的发髻,许久才摇头道:“那样的话,过得太苦了,父皇不想你那么苦。朕的重重,要永远开心快乐,有人相护,有人相伴,有人相爱,有人常守身畔,待你唯一珍宝。”
他鬓发已白了,眉眼间有不甚明晰的皱纹,只有眼底,还像十几年前注视幼女般,慈爱柔和。
谢重姒沉默会儿,又讨好卖乖地笑道:“知道啦知道啦,父皇最好了。那秋猎,我就去看看您选的乘龙快婿,行了吧。不过说回来,展佩病弱,会去秋猎么?”
“秋猎又不用打猎。”谢策道奇怪地看她,“你以为谁都像你那副皮猴样,坐都坐不住?别说寻常贵女小姐了,就是些王公贵族,在看台上吃喝玩乐赏景的都不少,就你摸爬滚打地灰头土脸的。”
谢重姒:“……”
行吧,这话也没错。
不过因为她父皇这句话,谢重姒到底是没好意思再凑秋猎热闹。
将她的汗血宝马借给戚文澜,随意押了一两注,赌谁能胜出后,就一个人闲散地走下看台,往林间草木和广阔草场上散心去了。
她还在分条缕析地拆分各族势力,赶鸭子上架来秋猎赏个光,全是看在她父皇面上,实在没心思注意此次秋猎,来了哪些人,看台上又有何等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