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姒一页一页翻着,实在没忍住,掩唇笑了声,心道:人才。
直到最后一页。
这是最后一人,比她还年幼三个月,许是年纪小,被排在了最后。
名册:展佩,长平侯世子,年十七,聪敏玲珑,颖悟绝伦,为人诚善。
这次,宣珏只说了四个字,确实如此。
长平侯世家,位居江城,太|祖起兵时,护驾有功,于是太|祖下令,让其家族爵位永袭。
寻常伯爵之位,传个两三代,也就没了后续,他家却一直传承至今。
因为太|祖的恩赐,也因为长平侯府四平八稳,不谋私权,也不慕富贵,老实当个清净闲人。
谢重姒沉吟:“展佩……好像听说过。”
她思索片刻,忽然有了印象。
上一世,是见过展佩的。
最早那年隆冬的年宴,展佩入京。当时他已经继承了爵位,是个病弱的小侯爷——据说年幼就是药罐子,在望都的朔风里,更是咳得七颠八倒。苍白的脸上,不正常的潮红。
她裹在冬袄里,边斟酒边想:咳死最好。
这位祖上和太|祖情谊匪浅的长平侯,远道而来第一件事,就是面向新帝上奏,说莫要对氏族赶尽杀绝,防止其狗急跳墙,危害黎民百姓。
之后又说,杀妖妃,清君侧。
宣珏对他的话半听半不听,但还是重用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