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道这事不好办——到底要不要和夫人说啊!
小舅子好像被人抛弃了啊喂!
谢重姒也只是发愣,愣完,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等宣珏同乔斜离开后,才狠狠地呼吸吞吐缓了过来,问金繁:“……师兄,他这个严重吗?”
金繁皱眉看阿九,像是在看一堆垃圾,心情略微不爽,症状随口往严重了说:“啊严重啊,搞不好会死人啊。”
谢重姒没再吭声,默默地挥了挥手,示意把人带回她的未央宫。
也没搬往日经常会从金繁这里顺走的花草,一言不发,离开了。
金繁妙手回春,开的方子,也的确算对症下药。
这日夜晚,宣珏安稳入睡。
但梦魇仍旧,他再次陷入久远曾经。
那是遥远而悠久的梦了。
何月何时,不甚清朗,只记得他步入玉锦宫时,踩过松软雪地。
或是被氏族起兵的紧急,闹得半宿未眠,他略微焦躁,步速也快了不止一分。
这是天金阙最温暖如春的寝殿,地龙厚毯,暖炉熏香。
宣珏外殿立了会儿,见靴上雪沫化去,才缓缓入内。
内殿更热,宫人们厚衣褪得只剩轻裘,她却仍裹在绒袄长裙里,跪坐榻前,独酌自弈,玲珑棋局不得其解,很久都没有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