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月末,殿试也告一段落,读卷官张焕代阅,三日后放榜,出进士名录——
叶竹傻眼了。
科考是国之根基的大事,朝官也好,百姓也罢,都翘首以待。
至于金玉轩今年聚的一群少爷小姐,更是兴奋期望,疯狂求神拜祖宗,希望自个儿押注能成。
谢重姒近来春乏,窝在未央宫,叶竹就亲自跑了几趟,盯着赔率投注。
放榜当天,叶竹听着周围或哀嚎或惊喜的呼唤,只觉得四大皆空,生无可恋。
她驻足片刻,金玉轩的上好贡茶都不喝了,奔回宫中,难得犯上地将谢重姒从软毯里拎出来,在昏昏欲睡的殿下耳旁吼道:“殿下!八千两啊!!真的!打了!水漂啊!!没听见锭响啊!”
谢重姒睁开猫儿般的杏眸,慢吞吞地道:“殿试结果出了?”
叶竹:“是啊!!”
谢重姒揉了揉眼,道:“如何?”
叶竹:“……宣公子探花。江平状元,蒙沥榜眼。至于后头的排序,奴婢不大记得。”
谢重姒坐直了身,没心疼银子,倒是觉得有意思,好奇地自言自语:“嗯?还真是这个序,他怎么做到的?”
“此次殿试考卷,你怎么答的?”宣琮捏着誊抄出的各人考卷,挨个点了点,最后指着宣珏的答卷,“不是你平素风格。”
御史府邸栽种竹林,郁葱苍绿。
宣家三子女,坐在庭院里,春意暖融,和风徐来。
宣珏坐在几案前煮茶,热腾水汽蒸卷而上,愈发衬得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白皙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