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宣珏的一惊一乍搞得心神俱疲,换了个话题:“齐家那事怎么样了?”
尸体本就浸水数日,再停放容易腐败,他们昨日忙了一天,收殓遗容,入棺封椁。暂搁在义庄。
还未下葬。
按着齐岳的话,即使机会渺茫,他也想旁敲侧击试探一番,看看能否葬入家族墓地。
至于那个尾随之人,也交给齐岳看顾了。
齐岳不一定能撬出什么话来,但他不开口求助,宣珏不打算出手。
宣珏回江州司:“等成岭消息,静观其变。今儿先陪殿下吧,万一不适……”
江州司无语地打断:“我胳膊肘螺丝钉还没上呢。昨儿就不该帮你们抬那棺材,千年玄铁不好找,崩断后最坚硬的铁材都不一定能替换。你先陪她,我下午再赶回来。”
宣珏求之不得。
他说不清心底的惶恐,在她身边尚能安心一二。
他能猜到,林敏夫妇的事,可能不一定是天灾,没准是人祸。
可那又如何?即便有人提醒,不还是中招遇害了么?
就像这辈子,尔玉不还是落水遇冷,因他受寒?
和上一世风雪夜里,她在军机处外跪地不起……几无二样。
若说命运重来,只是换个面目全非的法子,尽数皆枉然,他该如何处之呢?
又过了一天,谢重姒耳目更为敏锐,宣珏不敢再开口,只在心里默念:让我试试。
因为秦风一事,他不敢放手,因为林敏一事,他不敢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