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谢重姒和进山砍柴的王伯一道归来,她背的竹篓里有两只兔子,一只小松鼠,还有三四条奄奄一息的蛇。大半都归了锦官,一只兔子给王大娘做晚饭,还有一条蛇,谢重姒让王大娘炖了蛇汤,清热败火,端给宣珏。
再把耳草、地榆、紫草等几味草药搁在柜上,道:“虎杖未寻到,明日再去北边找找。”
宣珏烧伤的部位其实不多,后背和小腿。但都是极易牵扯到肌理的地儿。
后背会给抬臂伸胳膊带来影响,而小腿则使寻常走路都变得困难。
所以他极少活动,等第三天晚上,他觉得疼痛差不多能忍耐了,对谢重姒道:“殿下,你来睡床吧。”
没有同处一屋,金枝玉叶挤在冷硬的木塌入睡,他好吃好喝地躺在床铺上的道理。
谢重姒双手枕首,正躺在榻上,侧着头看窗外星星。
算了算日子,已是十月初四,月弯如钩,更衬得星空闪烁。
她头也不转地道:“让你睡你就睡。再吵我和你挤一床你信不信。”
宣珏:“……”
他慢吞吞地接上一句:“……也未尝不可。”
谢重姒差点没从狭窄的木榻上滚下去,又有些尴尬,吹灭灯,咳了声:“睡吧。”
夜色悄然,不甚明亮的黑暗里,谢重姒问道:“是继续南下对吧?”
根据她这几日勉强探到的消息,至少北上的路,基本被氏族暗地设桩盘查了,相当于变相查封。
宣珏笑了声:“嗯。去苏州。”
第五日傍晚,谢重姒用剥削童工……啊不苍鹰的银两,去市集上买了辆简易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