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废了匹马,也没关系,没伤到人就好。
而她怀里的小孩,仿佛这个时候才晓得怕了,扯着嗓子嚎啕哭起来,哭得鼻涕眼泪糊成一团,把那上了妆的小脸蛋都给哭花了。
谢重姒不怎么会哄小孩,正手足无措着,就听到有几个人脚步声向这边走来。
其中一个人道:“张大人的佩刀不错,事发突然,污了您的刀了。”
声音耳熟,但四周嘈杂,谢重姒没来得及多想。
“无事无事!多亏你反应快,否则会出人命。”那位张大人豪爽地表示无所谓,又沉了声,“谁在花街游|行的时候当众跑马?!傻子吗——扰民害命,抓起来去大牢里清醒清醒。”
谢大傻子:“……”
她努力地向旁边挪,尽可能做到不被注意,奈何怀里头的小崽子哭得太凶,数道视线精准无误地投到她身上。就有张大人的随从道:“大人,是他的马。刚才我看到了,就是这小子,怀里还抱个小孩呢。”
也有随从狐疑:“走这么急,不会是趁着乱,拐卖小孩的人贩子吧。”
谢重姒:“……”
她低着头,吭声不是,不吭声也不是,但心里清楚,绝对不能去监牢里一日游,否则第二天就要被带回望都。
于是,她权衡片刻,还是压声道:“请大人明查,方才这孩童在花车之上坠落。在下怕砸伤游人,也怕这小孩被众人踩踏受伤,才登马救下。许是这孽畜受惊,才撒了蹄子不受控制。好在……”
她刚想说“好在另一位大人出□□霆”,话说到一半,惊疑地咽了下去,不可置信地看着张大人身侧,像是突然哑巴了。
她、她是不是方才摔坏了,为何见到宣珏了?!
这是扬州吧?不是望都啊!
今日,宣珏白袍紫冠,腰间青玉箫,许是四周太吵嚷,温和的神态里压着丝不耐烦,没往她这个灰头土脸的纵马犯这边看,对张大人道:“疏散人群吧,否则一会更乱。”
谢重姒趁机续上后半句,继续用压低了声的变音:“好在另一位大人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