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重姒又悠然接上大喘气的后半句:“……没有。”
叶竹:“……”
谢重姒拍拍她的肩膀,笑道:“行啦。我对我的女红不抱任何希望,你也别抱期待。反正以后也用不着我亲自动手绣嘛。”
“那哪一样!殿下日后若是嫁人,肯定是要……”叶竹这句“自己动手”还没说出口,那边,谢依柔就犹豫扭捏地走了过来,说道:“堂姐,我缝了只小兔子,尾部收线我处理不太好,你会吗?”
说着,就把绣面展示给谢重姒看,绿绸之上,丝线勾勒出栩栩如生的白兔。谢重姒自信满满:“当然。”
叶竹心道:“估计又得加一句添头。”
但出乎叶竹意料的是,谢重姒利落麻利地将针线穿插勾尾,然后完美地挑了个小结。手四平八稳,抖也未抖。
“哇。”谢依柔惊喜地眨巴眨巴眼,欢快地拉住谢重姒,乘着流淌一地的月色,就要往御花园的葡萄架子下赶。
留下有些茫然的叶竹。
她想:殿下什么时候学的这门手艺?
谢重姒没正儿八经学过绣花。但在鬼谷疗伤,针灸颇多。
替她扎针的那位师姐江州司,长了张仙气渺渺的脸,日常不干人事,每次扎针前先卜卦,妙卦才动手,找穴位更像是瞎子摸黑,一针扎个四五次都算少。疼得谢重姒是痛不欲生。
后来谢重姒只得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她拿着刻着穴位的木雕小人练了半年,又干脆捏着布匹扎针刺绣,能练手稳,还能给枯燥无味的谷中岁月添点趣。
等谢重姒和谢依柔都放完花灯,乞巧完了回来,叶竹才想,哦必然是在谷中太苦了,殿下要自己缝补衣物,于是前言不搭后语地开口:“殿下,苦了您了……”
谢重姒:“???”
等搞清楚状况后,她捧腹大笑,又拿这事儿念叨了叶竹至少大半年,当然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