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从真刀实枪当中走过来的人方有的从容。
而这种人,哪怕她说的是假话,是恐吓,你也只能把它当成是真话听。
因此,杨标僵坐着,好一会儿都没说话,等桌上的炭火越发地大,都快烧着旁边一张离得近的纸,她的手一扬别开,杨标才张口,低着声音道:“您说得晚了,他要去封地之事全朝知晓,圣上也答应了。”
君无戏言,他家主公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耍赖说不想去了。
“是啊,晚了点。”宋小五有些倦怠地靠在椅子上,看着炭炉上的铜壶。
她以为让他改变了行事,改变了命运的迹象,不再是人人都可投掷一箭的箭耙子,他就能逃过这劫了。
但她能改变的,到底只是表皮而已。她改变不了这个朝代的本质,改变不了利益链,那些前世困住他的东西,这世还是会困住他,她的推手送入了这场命运当中,也只是随着这些东西起舞罢了。
“不能不去?”宋小五说完,自己都笑了起来。
她什么时候把希望寄于不可能身上了?
这真是喜欢一个人,做人都不肯定起来了。
杨标这时把屁股牢牢地粘在椅子上,看着她,也看到了她的笑。
她美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