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他提出那个建议时,她承认她心动了,若能跟他走,她的日子定会比如今过得更快活自在吧。
可她不能那么自私,她是林家的姑娘,林老夫人绝不可能轻易放了她,云峥他只是个商人罢了,又哪来的能力与当今首辅作对。
何况,纵然没有他帮她,很快她应也能离开林府。
是时,安国公府。
听闻派去云州的人快马加鞭回来了,安国公急步赶去花厅,还险些被门槛绊了脚。
他稳住身形,匀了匀气息,在太师椅上坐下,恢复往日的端肃威仪后,才道:“讲!”
“回国公爷,属下这次拿着画赶往云州,查到画中的女子的确叫陶茗儿。她是近三十年前被卖进天香楼的,彼时她还只有四五岁的样子,穿着不凡……”
这些事之前秋娘都已说过,安国公不耐道:“可还有别的?”
家仆继续道:“属下花了些工夫,寻到了当年拐走陶茗儿的人牙子,在属下的一再逼迫下,他总算想起一些事情,他说他当年好似是在京城的一个灯会上将陶茗儿骗走的。”
安国公托着杯盏的一颤,杯中滚烫的茶水洒落。
灯会!
闻清蔓当年正是在元宵灯会上走丢的。
无论是作为信物的桃花簪,还是被拐的年纪,无论是画中与老安国公夫人相似的样貌,还是灯会这等细节都一一印证了。
陶茗儿就是他当年捧在掌心的妹妹,闻清蔓!
三十余年了,他终于找到了闻清蔓的踪迹。
安国公的一双手颤得怎么也止不住,他哑声问道:“在哪儿?清……那个叫陶茗儿的人如今在哪儿?”
家仆面露难色,摇了摇头,“禀国公爷,正如那秋娘所说,陶茗儿在十五年前便已离开了云州,属下实在寻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