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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棋赛那日,她的马受惊,她在车内听到的平阳侯的声音会与他那般相像,难怪他区区一个商人,却敢在灯会上对那个富绅嗤之以鼻,难怪旁人提起平阳侯,她总会不自觉想起他来

原来他便是平阳侯,那个传闻中残暴不堪,与林家有婚约,差点娶了林熙毓人。

原来她一直依赖和信任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骗子。

长睫微颤,眼泪簌簌而落,将衣襟染湿了一片,心似教人凭空剜了一般,疼得令她窒息难喘,纵然当初离开林家,陶渺也不曾这般难受过。

他分明十分清楚,她最厌恶的便是骗她的人,为何还要这么做!

见陶渺哭得梨花带雨,韩奕言不曾想到底还是成了这种局面,胸口滞闷似压了一块大石一般,不由得抬手想帮她拭去眼泪,却让陶渺侧脸避开了,唯指尖在她面上划过,沾上了一片濡湿。

“抱歉,我并非有心骗你,我一直想告诉你我的身份。”韩奕言低声道。

陶渺往后退了一步,语气淡漠疏离,带着几分哑意,“平阳侯说笑了,您不必跟小女子道歉,您想不想说都是您自己的决定,像小女子这般微渺之人并没有资格干涉。”

韩奕言知她说的是气话,她向来性子倔强,且睚眦必报,一旦觉得别人犯了她,便会毫不留情地还击回去。此时站在他面前的陶渺不再是平素会依赖,会与她撒娇的小丫头,她更像是只刺猬,竖起浑身的刺来对抗敌人,也保护自己。

韩奕言经历过战场的九死一生,也体味过家族落魄时来自四方的落井下石,却独独对如今的情形犯了难,他斟酌半晌,只呐呐说出一句:“我们好好谈谈。”

韩奕言伸手想去拉陶渺,却再次被陶渺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