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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日没来天清观,是国公府的人刚才把他拖过来的。

何府满门现已被人屠了一半。

何咏恨,但害怕让他说不出话来。

“我记得何大人是定始十年的进士……”齐君昀合上了何家的薄册,放到了宣崖端着的盘子上,与何咏淡道,“在兵部当了十几年的差,定始二十五年调到江南之前,你在兵部所当之值是员外郎罢?”

一经他调动,就调到了梧州当刺史。

当年定始帝必须迁就与他,他把江南的官员都换成了他的人,沉弦当皇帝的时候更是对他信任有加,江南刺史本该五年一调,但何咏是他的人,在这个位置上一座就是快十年。

十年,换来了何咏与何氏一门对他的背叛。

“国……国……”何咏开口狠狠地咬了一下哆嗦的牙,额上青筋直爆,“国公爷!”

齐君昀温和地看着他,他清贵儒雅,坐在太阳底下的样子就像坐在花园中与人品茗赏花一样悠闲自在,让人看了如沐春风,但在何咏的眼里,这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郐子手,比那索命的阎王爷还让他惊骇。

“国公爷,”叫出了第一声,第二声便不难出口了,何咏咬着牙狠狠地道,“要杀要刮随您便,只是还望您给我留个全尸,在我死后把我那兄弟还给我罢!”

他不能连死了,身下那宝贝都回不来。

何咏着了魔,连死都不怕,却要他身下那东西……

齐君昀嘴角微翘,朝俞家那几十个被绑了嘴的人淡道,“去罢。”

何咏朝俞家的人看去,眼睛一片赤红,他深深地看了俞家那一堆惊恐的人一眼,回过头朝齐君道,“齐国公,如若我动了手,你就把我兄弟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