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从来没出过这么远的门,去过那么远的亲戚家借住,心下还是有着几许担扰,少不得又问了狄禹祥明后两夜借住的是什么亲戚,家里有什么人。
问清楚亲疏远近,人丁几何,才好去叨扰。
“明晚去的是一个侄儿家,年龄比我还大上几岁,按辈份来说,应还要叫你一声婶婶。”狄禹祥知道她现还吃不得太重的味,又吃得不太淡,便把荤肉挑出来在茶水洗了洗,这才放到她的菜粥里,“他在他家中排行老三,与他媳妇生了三儿一女,是两代前从村子里迁出去的,与族里还亲得很。”
萧玉珠听得是三儿一女,脑袋发蒙,她可是听说了,狄家人可是相当能生,就是因为每代时都生得太多,狄家村的田土太少,家家的地不够分,所以不得不迁出去很多族人。
她摸了摸自己肚子,喝了口粥,又看向狄禹祥。
“后晚去的是一个堂叔家,家里只有我堂叔在,往年也是往族里去了,他要在家等我们,到时就与我们一道去了。”狄禹祥也不是太饿,吃得有些慢。
妻子怕是会饿着他,早上出门后把烙的那几个肉饼一直放在被窝里暖着,时不时拿出一个让他吃,午时过村子的时候,找了户人家给了点铜钱在人家家里好生吃了一顿,倒是她吃得少一点,一天也没怎么吃东西。
“带的糖不多,明天还去买一些罢。”萧玉珠想了想道,她想先前备的还是不够。
“嗯,多称几斤。”
初六这天出着太阳,但天还是冷的,狄禹祥清早带着萧玉珠出去转了一圈,辰时回来的时候人就多了起来,买卖声吆喝声此起彼伏,萧玉珠回程时在其中走过,默不作声地四处看着。
因苏河是出了名的苏绣之县,民风也较别的地方开放一些,就是偶有大户人家的小妇人出来也没有几人带帷帽遮容的,尤其大冬天的穿的累赘,更是无人还在其外罩一帷纱,所以萧玉珠在纱下默不着声打量他们,这些人也时不时回看她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