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眉眼与他完全相同的少年郎,汪永昭都有些想不起在他这年龄,他在干甚?
许是在佳里木的沙漠带军突围夏三王子的营地?还是带着兵夜刺那夏人的领头将军?
打了这么多年仗,发生的事还是记得,但具体的年月却不是记得那般清楚了,那些过去都那么多年了,他不再少年如初,那个当初他不以为然,随得父亲与刘二郎订下的未婚妻现下也成了他的枕畔妻,他的第一个孩子,竟长成了他当初那般的模样。
时间竟然过去了这么许多年。
“记着,想看见我活得不好,那便要你自己活得比我长才成。”汪永昭看着比他矮半个头的汪怀善,淡淡地道。
说罢,他转身就回了房。
他这个大儿子,是天纵奇才又如何?没得他那个母亲为他步步为营,没得她为他卑躬屈膝,他早死了。
就算当年未死,战场上未死,仅他回来的这大半年的刀光剑影,他也早死过无数回了。
他以为这朝堂,是往日他那玩耍的小山村,随得他四处乱闯吗?
汪怀善这几日一下朝就过来给怀慕当马骑,带着他四处玩耍,不知世事的怀慕得了哥哥的疼爱,每日一早醒来就要问张小碗哥哥在哪。
瞧得汪永昭没意见,张小碗便放心地跟他笑说起了怀善的事,告知他等哥哥和爹爹下了朝,便会回来陪他。
怀慕性子要比怀善好多了去了,也易于劝哄,怀善要是白日有事不便过来,他也不会吵闹,尽管还是会不高兴一下子,但劝哄几句便又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