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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永昭冷哼了一声。

张小碗笑看着他,见他还是不语,准备下地吹油灯。

她脚只动了一动,汪永昭突伸出了手,拿过她头上束发的银钗朝那桌上弹去,不得片刻之间,那油灯便灭了。

“不知害臊的妇人。”黑暗中,张小碗闻得了他不屑的声音。

任他解衣上床也自平静的张小碗笑了起来,待到一会,她才渐渐止了笑意。

慢慢地,身边凭白睡了一个人的气息越来越重了起来,可就算是多了一个人,张小碗却是心如止水,一点波动也未有,这时,她眼睛也是倦了,她闭上了眼睛准备缓缓入睡。

眼睛刚闭得一会,身边的男人又发出了声音,只听他说,“你是我的正妻,我不睡在你身边要睡在何处?我的暗兵是我的家将,越是有本事的人,越不是愚忠之人,他们心中自有他们的成算,他们得信他们的小主子也是他们的正主,日后不会薄待替他卖命的他们,他们才卖得了这命。”

意思就是,她是正妻,他是正经的小主人,那些人才信过得他们,才会尽力?以后,汪家轻待他们,想必这些人也是知晓的,所以汪永昭不得不睡在她身边,睡给他们看?

想来也是有些好笑,任何年头啊,管你是贩夫走卒还是皇帝大臣,都皆有身不由已之处,张小碗想罢勾了勾嘴角,才轻轻地回道,“我知道了,您睡吧。”

☆、120

怀善走了这么长的时日,除了念及他在边疆的一切时,平时张小碗的心平静得波澜不兴。

与汪永昭一道睡了几晚,张小碗以为他会回他的房,但他日日都睡了下来,她也没出言相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