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镇确实小,基本自给自足,外来客人少,就少饭店和旅店。
方洲别说找个好酒店休息一天,恐怕连招待所都不对外开放。
“我自己克服吧。”他道,“车上休息会儿,等天气好了往回走。”
贺云舒在电话里冒了一通脏话。
他就认真听着,直觉那些骂声堪比仙乐。
她骂累了,最后一句,“你去门卫那儿拿钥匙,我已经跟他说好了。”
就要挂电话。
方洲叫了一声,“云舒——”
“怎么?”
他想说她还没问他为什么来,可又心知肚明,她是在回避这个问题。
于是,他换了话道,“第一次过年没你,有点不习惯,又很担心你好不好,所以来看看。本来没想打扰你的,只是——”
贺云舒没说话,也没挂电话。
滋滋的电音里,呼吸相闻。
最后那边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扭了几下之后一切归于寂静。
方洲拿下手机,发现信号几乎断绝。
她坐的火车,该是进隧道了吧。
方洲拿到了贺云舒家的钥匙,是一个很小很老很旧的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