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洲明白话不说透会更艰难,便问,“你去驻镇,是你们有什么计划吗?”
她偏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问得太多了。”
方洲无数次说过这句话,易置而处才知其中滋味。并非是话难听,而是那种将人分出你我界限的陌生感,无法融入对方生活的无力。
他道,“你上次说那些话,我一开始很难接受,回去后反省了很久,觉得你说得对。我这些年在外面做事,对着别人精打细算惯了,回家就换不过来。老二在更之前也抱怨过我难相处,装腔作势。我嫌他烦,没当回事。爸妈眼见着我换了样子,跟你一样心疼我,平时不和我计较,关键时候维护我面子,由着我乱来,也不怎么说我——”
贺云舒稀奇地看着他,这人怕不是换了个瓤吧?居然真的自省起来了?
可她又不是神父,无法安慰告解之人,只好沉默。
他又道,“我有限的几个朋友都是一起长大的,工作后认识的人多,但大多数是利益和合作捆绑,真心论交情的几乎一个也没有。我确实有很强的戒备心,总害怕做错事或交错人令方家承受损失,可这样又伤了你。我的态度,其实该道歉——”
这么下去没完没了了。
贺云舒很难描述心里的滋味,又觉得没必要啰嗦,直接道,“婚姻失败,也不仅仅你一个人的问题。可过去就过去了,老琢磨也没意思,对吧?”
方洲点头
她就更敞开了说,“再一个,我下镇的事跟魏宇没关系,你不必说话牵扯他。”
方洲立刻接口道,“我没那意思。之前办批文的时候,翟智诚,就是跟赵家一起那项目的合伙人,调查过魏宇。他家在海城背景不错,但出了名的保守和好名声。我担心你和他在一起会受不必要的压力,所以才问一问。”
“没有的事。单位下发通知,有意向的主动报名。我自己去揭的榜,跟魏家没关系。再一个,以后想升职,得有基层经验,我是为自己攒分。”
“行。”他点头,“没事就好。”
贺云舒想了下,“那么,就说完事了?”
开始逐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