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一下她,转身搓一下脸;又转头看她一眼,那种崩溃无所遁形。
贺云舒知道,自己扒开了他的皮,令他无所遁形了。
她闭一闭眼睛,道,“再见——”
方洲问了一声,“那魏宇呢?”
贺云舒转身,缓缓走出去。
他不死心,紧问了一句,“魏宇就可以吗?”
她没有回答,只低下头,加快了脚步。
方洲一拳打在墙壁上,痛让他两眼模糊,竟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只知道,自己装出来的刚强被击穿,露出里面包裹着的,那个慌张又害怕的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被贺云舒丢过来的‘爱而无用’抽掉了脊梁。
贺云舒开车出城,一路流泪。
小时候最喜欢夏天,可以穿漂亮的裙子,可以裸出四肢,可以盘起头发,可以骑着自行车在风里狂笑。
贺云舒真信了这世界是年轻人的,就什么都敢干。
她责骂着方洲,何尝不是在骂自己?
所以,已经那么任性过的人,不能再因为贪图爱情的温度而自私地害了别人。
抵达魏宇家楼下还不到下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