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家……算了,今天先不说了。”塔娜摇头,不想提让人心里面不舒服的事儿。
方奎反手握住妻子的手,揉捏着手中因为生活变得有些粗糙的手指,“能平安过去就平安过去,不能也要给他们找好依靠。”
“嗯。”塔娜看了眼女儿,抬起手挑开了绳子,床帐缓缓落下,遮住了女儿的睡颜。“他把晋王藏得太好了。”
“我们做了那么多,希望能引出来。”
“就是没联想到,血莲子竟然会到丫头这儿。”
方奎说:“人算不如天算,那小子参和进来,把这一滩子浑水搅得更加混乱,就连我也看不清楚了。”
那小子是沈宥豫。
塔娜拉着丈夫在长塌上坐下,倒了水慢慢说:“他究竟要做什么?内阁调整,章王两个斗了那么长时间却一下子下野,上到侍郎下到小吏,不知道多少获罪罢官流放,官道上来来往往就没有停过。”
“他想大权独揽。”
塔娜惊讶了下,旋即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就是如此,那里会做一个垂拱而治的帝王。今年这些大举动,在这之前不知道做了多少准备,隐忍不发是他一贯的作风,就是不知道多久他能够如愿,今年年底?”
“朝廷中反对的不是没有,他肯定没想到自己用来调整内阁的手段,那个次相周正会成为自己最大的阻力。”
塔娜茫然,这一刻就和方年年一样。不对,应该说,方年年有许多小表情是和她娘亲一样的,可可爱爱的。
方奎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顺着心意地抬了起来,捏了一下妻子的面颊,一如既往地被拍掉。
“仕族怎么会看着皇权做大,威胁他们的利益。我觉得他还是操之过急了,要是再晚两年,受到的阻力应该会小许多许多。”
“大概是等不得了。”塔娜说。
方奎,“说不定是有什么干扰了计划。”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