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奎的脸色骤然变了,最突出的是眼神的改变,从平和变得肃冷,不过是一瞬间。
方年年极力地把自己从马车上探了出去,差不多小半个上半身在外面,她抱住阿爹的脖子,耳朵凑在爹爹耳边说:“爹,我不是有意瞒你们的,怕你们担心就没有说,沈宥豫答应不会说出去,等他想到办法就把血莲子从我肚子里拿出来。爹,刚才岸边那个钓鱼的男人说‘怀璧其罪’,我怕会有事情发生。”
她飞快地说完。
说完后松开爹爹的脖子,方年年眨眼睛看爹,无措地不知道怎么办。
方奎看着女儿,过了会儿说:“你娘说得对,你胆子太大了。”
方年年羞愧地低头。
方奎又说:“沈宥豫是个祸害,一开始把他杀了喂狗,都好过现在。”
方年年蠕动着嘴唇,实在是不知道说啥给沈宥豫开脱开脱。
方奎把不省心的女儿塞进马车里,对她说:“你给我老实地待在车上,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允许从车上出来。等回家再收拾你。”
方年年缩紧了脑袋,“哦。”
方奎甩下车帘,大步流星地去另外一辆马车上,上车后片刻,里面就传来了动静,车上的大人都下来了。
李叔吩咐两个伙计自己舍下马车走,给了几串钱,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回去,不过是普通人,犯不着留着他们担惊受怕的。
塔娜和李婶上了方年年她们的车,塔娜看到鹌鹑一样的女儿,都没力气哼声了,这个丫头太能够找事儿了。
方年年缩在马车角落里,眼巴巴地看着娘亲,举双手投降一样说:“我错了,嘤。”
“你啊你,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早说!”
方年年对手指,“怕让你们担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