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祖不是不立太子,是那些儿子都不是他心爱之人所生。一人一生波澜壮阔太多,到后来已经成了冷眼旁观的局外人,他疯狂地弃下这片自己打下的江山,撒手走后留下的残局应该是他有意纵容的吧。
手边的茶已经凉透,方年年才翻开另一页,发现跳到了高祖年幼时,十二三岁的年纪,还没有想着称霸天下,只是个棺材铺做死人生意的少东家。
第二页用拼音写着:
【老爹竟然从小给我定了一门亲事,擦,娃娃亲,指腹为婚,糟心的,要是对方男的我岂不是要搅基?!】
下面是次日:
【从娘口中知道定亲的是谁家了,老爹从军时同袍的长女,就住在隔壁县。找个机会去看看长得是圆是扁,是长是短,长得太难看我就把婚事搅黄喽。】
下面是又一日,高祖的日记是随手记二三事,没有太多繁杂的内容,一页还是能记好几天的。
【机会来的很快,临县有个员外定了棺材,跟着老爹一起押棺材过去。
瞒着老爹偷摸着出来找到了蔡家,爬树往里面看,看到几个姑娘在踢毽子,其中有个扎两条小辫子,一甩一甩的,脸真圆,哈哈,就是个没长开的小丫头嘛。
她发现我了,瞪着眼睛朝我扔毽子,真泼辣。】
又是一日。
【老爹带我来蔡家拜访,见到了昨天的姑娘,真的是她,闺名蔡珍,家人唤她珍娘。
脸真圆,嘿嘿。
好圆啊。】
方年年一页一页地翻着日记,跟着跳跃在高祖不同的年龄里。
晚上点着灯看了一夜,第二天哈欠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