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玄向书架上随意一扫,看到的便是荷马的《奥德赛》、狄更斯的《双城记》、波伏瓦的《第二性》、亚当斯密的《国富论》、达尔文的《物种起源》和全套的《资治通鉴》。
放眼望去,书架上几百本书,都是经典中的经典,有的书旧的不成样子,但大部分书,新得不能再新。
阮知行注意到曲玄的视线,开口解释:“其实,我没读过几本。”
曲玄点头,没有继续过问,倒是饶有兴致地观察起了落地的老摆钟,不停地问着问题:“整点报时的么?”“需要发条是吧?”“多久上一次弦?”“时间准么?”
阮知行耐心地一一解答,若有所思地望着她:“你喜欢?”
“当然,”曲玄看向他:“小的时候奶奶家有一展摆钟,我喜欢极了,每次去都会看好久,亲自上弦,可惜后来被父母扔了,当时还去垃圾场里找过……”她摇着头笑了笑:“我参加过巴塞尔钟表展,见过各类顶级钟表,也曾动过买一个的念头。但那些钟表在我看来,都是冷冰冰的工艺品,再没有这种温馨、回忆和家的感觉了。”
这一回,阮知行没有避开曲玄的目光,他点了点头,随之笑了:“钟表是传承品。”
在明亮的灯光下,这是曲玄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对方的样子,也是她第一次看到了对方毫无拘谨的笑容。
曲玄这几年,见过的帅哥不算少,此时此刻,竟然还是被惊艳了一下。
在曲玄的勒令下,阮知行已经换去一身湿衣,最简单的t恤长裤也无损他匀称颀长的身材。
至于容貌……不只是眉目清朗这么简单。
他有一双笑起来非常好看的眼睛,让人禁不住地希望他一直笑下去。
不知是不是因为曲玄的目光太过露骨,阮知行先一步地错开了视线。周围的气氛静谧了半晌,他才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担心地开口道:“我家没有wifi,你的笔记本能连网线么?”
“不用,我手机5g无限流量,”曲玄随着他进了卧室:“开热点就可以。”
电脑桌上,是一台17方屏的台式机,曲玄自从大学起,便再没见过这种四四方方的显示屏了。s默认的蓝桌面上,整整一竖列的设计软件非常显目,也不知这个古董机能否够运转得来。
阮知行看了看时间,打开了ie浏览器:“我有些事,”他对曲玄道:“你随意就好。”
曲玄看着阮知行打开了在线课程,对方没有避讳她,只是为了不打扰到她而带上了耳机。方才在暴雨中抢救出来的文件终于拉开了神秘的面纱,却是放大了数倍字体的高等教育数学(一)的教材讲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