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乌顿在满腔不甘与愤恨中被赐死,车裂而亡,鲜血在草原上喷溅了很远。
孙灵陌并没有去求皇上给穆雅和格尔敦赐婚,说那些话不过是为了刺激乌顿,以报赵辰轩受辱之仇而已。她帮穆雅解了毒,让穆雅自己选择以后去哪儿。
穆雅很快不告而别,孙灵陌以为她是离开了这片草原,可没过多久有人从雪池里捞出了她的尸体。
穆雅不能不恨乌顿做下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可她也不能失去乌顿,这世上没有人比乌顿对她更好。她早就决定,等乌顿死了,她要追随他而去。
格尔敦盛殓了她的尸身,给她办了隆重的葬礼,把她葬在了向来圣洁的雪池旁。
入葬当天晚上,羌褐人正围着火堆为她祈祷,一名男子突然抽起风来,躺在地上战栗呕吐不止。周围羌褐百姓面色大变,仿佛看见了妖怪般,你争我抢地从地上爬起来,逃命一般跑了。
朱绅看见,立即拉住其中一人问:“他这是怎么了,你们逃什么?”
那人拼了命把手从朱绅手里挣脱出来,大喊大叫道:“羊瘟要来啦!这地方不能待了,大家伙快去逃命啊!”
几乎是瞬间,所有羌褐人就都跑得没影了,剩了汉人在那里大眼瞪小眼,盯着地上痛苦不已的黄发男子。
孙灵陌上前查看,发现这名男子颈部、肩部和脚部有红色斑疹,脚部斑疹有几颗发展为水疱,内含淡黄色液体,周围组织硬肿不堪,且皮损处有黑痂形成。
不多久,收到消息的格尔敦带人匆匆赶了过来,对赵辰轩道:“听闻这里有人患了羊瘟,此病十分厉害,一旦染上便决计活不成了。为保安全,皇上还是快些带人离开得好。”
“无妨,”赵辰轩并不在意,反朝那名男子走了过去,停在孙灵陌身边,半跪下来问道:“是羊瘟?”
孙灵陌大概给那男子检查了遍:“好像不是。”
“孙大夫,”格尔顿劝不动皇上,只好过来她身边:“你还是别费力了,这是羊瘟,会传染的。这病几百年了,根本就无药可医,就是有长生天在,恐怕也无法给我们指引。为免草原上有更多人无辜丧命,还是把特木桑活埋为好。”
孙灵陌又确认了一遍脉象,说道:“他得的不是羊瘟,而是炭疽,没什么传染性。你放心,我跟着爷爷学医时见过这种病人,也是从草原来的,病情比他严重多了,结果还是给治好了。你给我五天,五天后,我一定把他的病治好。”
最后一针下去,特木桑的腹痛有所缓解。他睁开眼睛看着孙灵陌,微不可闻地说了一句羌褐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