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来送的是桂花糖蒸新栗粉糕和山珍刺龙芽,韦德都懒得去通报,直截了当道:“萱妃娘娘,除了有要事禀报的王公大臣,皇上不见任何人,您还是别再来了。您身子本来就弱,费这功夫干嘛,该好生休养才是。”
萱妃道:“劳烦韦公公,这几道菜都是本宫照孙大夫留下的方子做的,能宁神益气,很是滋补。韦公公行行好让我进去吧,若皇上连孙大夫的药膳也不吃,那本宫就再不来了。”
真是极明白之人,即使到了今日,也知要用孙灵陌来讨皇上欢心。
韦德想了想,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放她进去了。
萱妃暗暗勾起嘴角笑了,接过友松手里的食盒,整了整鬓角额发,轻移莲步走入屋中。
赵辰轩正坐在书桌后头批折子,时不时握拳放在唇下咳一两声,眉眼间都是憔悴。
为了一个小小的大夫,他竟萎靡至此,这在以前何曾有过。萱妃心下苦涩,竭力压制下去,把食盒里的东西一一端出来,柔声道:“皇上,吃些东西吧。”
赵辰轩抬起眼眸,看着盘中几样菜品,想起孙灵陌曾给他做过同样的几道菜。
那时候他因东南蝗灾一事过于操劳,得了风寒。孙灵陌便做了药膳,给他放在面前,知道他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饭,故意吓唬他道:“我刚才给你把了一脉,了不得,你得了大病啦!赶紧把这些都吃干净,否则,当心你英年早逝!”
他佯装生气:“你敢咒我?”
其实她从未真正怕过他,当下理直气壮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孙灵陌离开有多久,他都快算不清了。日子过得缓慢起来,每一天都极其难熬。手底下的人都是废物,至今没有她一点儿消息。而有了消息又要如何呢,她不愿意回来,他真的忍心再把她囚在宫里受苦吗?
陆浅霜见皇上神思不定,向前走了几步,两只纤纤玉手抚上他的肩,说道:“皇上在想什么?”
赵辰轩回过神来,沾了脏东西一般挡开她的手,说道:“带着你的东西出去!”
陆浅霜抿了抿唇,顾左右而言它:“皇上在批折子?臣妾为皇上磨墨如何?”
她去拿砚上墨锭。
赵辰轩眉间生了寒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