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友松怔了怔。
她想起主子平日里唉声叹气提过的:“本宫瞧着,倚晴馆里的孙大夫迟早是要进后宫的。皇上看她的眼神,总是与旁人不同。都说容妃是后宫女子的绊脚石,可要知道,以色侍人,终不能长久。我看真正的绊脚石,其实是那位孙大夫。”
友松便握了握拳,说道:“不曾。这方子一直是奴才贴身带着,不曾遗落片刻,断不可能有人在那纸上添得了字!”
赵辰轩冷冷瞧着她,半晌,淡声道:“是谁把孙大夫请来给萱妃治病?”
“是奴才……”
“医官局那么多大夫,为何偏偏去请她?”
“这……是……是奴才常听人说,孙大夫医术超绝……”
赵辰轩的声音始终淡漠,听不出什么情绪:“孙大夫本不欲插手萱妃生产之事,曾一再推辞。你苦口婆心把她请来,致使萱妃落了胎。若查明确是她害了萱妃,你也难逃一死!”
友松吓得软了半边身子,两只手止不住地痉挛起来。正是忐忑,就听赵辰轩冷声叫来侍卫,说道:“带她去大理寺!”
友松连不跌求饶,可还是被侍卫绑了下去。
“皇帝,”太后有气无力地说:“孙大夫的嫌疑仍未洗清,既要好好查,当把她也关进去,着大理寺好生审讯。”
赵辰轩眉心微动,抬眸看向跪在他下首的孙灵陌。
进宫时张牙舞爪的那个女孩,如今已变得面如死灰,眼睛里没了一分光彩。
“太后在宫里多年,怎么还看不清后宫里那些阴私手段。”
虽是与太后说话,他却直视着跪在堂下的人,说道:“孙大夫若写了方子打下萱妃胎儿,该早早地逃出去才是,又怎么会束手就擒,等着被抓。”
“皇帝说的哀家岂会不知,”太后道:“可现在证据确凿,她的笔迹如何能赖?无论如何,也要先把她关押起来,待查明真相后再做决断。”
赵辰轩云淡风轻道:“既如此,就关去渊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