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就道:“不敢多说,慎言!慎言!”
几人就都噤了声,朝着门外走了,空留雪地上几排脚印。
孙灵陌早已浑身冰冷,好像有人拿刀子在往她心口死死地钻,让她疼得发抖。
她一直都知道,赵辰轩并不爱她。只是没想到非但不爱她,还拿她做了马前卒,故意引她去找王勋,让她情急之下杀了他,以此引起两国哗变,在精密部署下一举拿下苟厘,保得边陲平安。
怪不得那日她去找王勋,一路上会那么顺畅,没有一个人拦她。怪不得她杀了王勋的关键时刻,赵辰轩会及时赶来。
怪不得在他眼皮子底下,容妃能把合欢散交给王勋,谁能确定,那不是受了他的默许。
原来至始至终,她都只是一枚棋子?
每一口吸进胸口的冷气都快要把她冻僵了。她转过身,失魂落魄地在雪地里走。陈皮也已听见方才那几人的谈话,一颗心早揪在了一起,朝她追过去,撑伞在她头顶,说道:“姑娘,你别伤心,耳听为虚,或许那不是真的!”
她好像是没有听到,她只听到了下雪的声音,凄厉惨然,无有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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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灵陌生了重病,喝下去多少药,夜里还是呛咳不止,整夜整夜地睡不好觉。花钿在身边照顾,见她这病如论如何也不见起色,实在于心不忍,只能去找皇帝。
皇帝正为西南赈灾一事忙得焦头烂额,刚准备去寝殿休息,远远地看见花钿冒雪跑了过来。
花钿上前跪下道:“皇上,奴才该死,本不该前来打搅。只是我们姑娘病得又重了,咳得厉害,奴才只能请皇上去瞧瞧。”
赵辰轩变了神色,蹙眉道:“不是让你们好生伺候,怎么又病了!”
花钿不敢说她是听了一些人的闲言碎语,只能道:“姑娘离家日久,前几日本要出宫去看几个老朋友,不想又被拦了下来,应是想家了。”
赵辰轩急急忙忙跟着她去了,刚到门口,就听见屋里女孩的咳嗽声。她似在极力压抑,却是无论如何也止不住,一声声地咳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