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来了两个宦官,让他们把花钿放在架子上抬走。
陈锦婉上前将其拦住,一双凤眸中满是怒火:“谁容许你带走她了,她是本宫的奴才,你不过小小一个医女,谁给你的胆子来跟本宫抢人?”
韦德适时站出来道:“是皇上吩咐,调花钿姑娘去倚晴馆伺候。容妃,你有病在身,自当安心养着,何必还动这么大怒。”
陈锦婉的气焰瞬间灭了一半:“是皇上要把花钿调走?”
韦德道:“是。”
陈锦婉一张小脸变得更白了,她满是怨毒地看向孙灵陌,喉咙里一阵苦意,怎么咽都咽不下去。
孙灵陌转身欲走,陈锦婉突然又把她叫住,说道:“你以为你赢了吗?今日皇上能抛弃我,到了明日,他一样会抛弃你。自古帝王多薄幸,我留不住他的心,你别妄想你能留得住。更何况……”她眼睛里溢出得意的毒液,冷笑道:“你以为你很体面吗?若非合欢散,你觉得皇上会碰你吗?”
孙灵陌目光蘧冷,回过头来将她盯住:“你怎么知道是合欢散?”
陈锦婉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眼神有了一瞬的慌乱。
孙灵陌道:“助情药物有许多种,怎么你就知道我中的是合欢散?”
陈锦婉不知该说什么,看来皇上虽然查到是她给了王勋合欢散,却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孙灵陌。不过就算她知道也无所谓了,区区一个来历不明的野郎中,对她构不成任何威胁。
她就很快恢复了镇定,高抬起弧度柔美的下巴,说道:“我知道这件事很奇怪吗?合宫中人,有谁不知你中了媚药,皇上见你可怜,才不得不去给你解毒。”
“那药是你给王勋的,”孙灵陌已经确定:“原来是你害得我沦落至此!”
她齿间森凉,一字一句说出这句话,突然如一只爆发的小狮子般,朝着陈锦婉狠狠地扑了上去,伸手重重掴了她两巴掌,直把她打得跌倒在地。孙灵陌还不罢休,从发上拔下一根簪子,不管不顾就要去杀她。
“孙大夫,不可啊!”
韦德死命拉住她,说道:“你消消气,她还是皇上妃子,怎能杀她?花钿姑娘伤得还重,我们得赶紧把她送去疗治啊。”
孙灵陌一腔怒火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她怒瞪着陈锦婉,把一根簪子捏得死紧,咬牙道:“你别落在我手里,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