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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深秋时分, 天气一日日冷起来,几个小药童在院子里晾晒草药,因为日头不好, 草药一直晒不透。

一个身着杏衣的宫女早在医官局里等着, 看见孙灵陌过来,说道:“孙大夫, 怎么现在才回来,干什么去了?”

孙灵陌见她是舒贵妃的贴身侍女洪儿,便道:“方才去药田里查看草药长势, 一时耽搁了。”

洪儿冷哼一声, 说道:“贵妃娘娘有请, 跟我来吧。”

孙灵陌就收拾了药箱,跟在洪儿身后去了栖霞宫。

只望不是又让她给桂圆看病,她自会识字起就在爷爷教导下学了这么多年中医, 不是为了要给一只畜生瞧病的。

暖阁里,舒贵妃正懒懒靠在塌上看书,见她进来, 眼皮都没抬一下,轻声道:“劳烦孙大夫去宫外走一趟, 替本宫治个病人。”

孙灵陌低了头道:“下官遵命,不知是哪位大人身体有恙?”

舒贵妃一双美眸微闪, 说道:“都是我那不中用的兄长,自小就苦学武艺,身边又有那么多人跟着,却还是被欺负到这般田地,真是丢我父亲的脸!”

孙灵陌当下不敢再问,领了差事, 跟洪儿一起坐上出宫的马车。

马车出了宫门,沿着繁华的街道一路往前走,最后在一处府邸前慢慢停了下来。

她跳下车,跟着洪儿走进院去,在她带领下进了南苑一间卧房。

刚跨进门槛,看清床上哼哼唧唧躺着的人,孙灵陌呼吸一窒,目光瞬间收紧了。

原来当朝贵妃的哥哥,司徒家的贵公子,竟是三番两次去叠烟阁闹事的鲍敏。怪不得他整天在外面横行霸道,有鲍中延和舒贵妃给他撑腰,他倒确实有霸道的本事。

过去一夜,鲍敏膝盖上的伤势仍然痛入骨髓。他只要一想起昨天的事儿就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楼上发暗器那人大卸八块不可。结果一扭头,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个人。

鲍敏先是微微怔了怔,等反应过来,立即大喊一声:“来人,把这狗杂碎的一条腿给老子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