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殊则恍若未闻。自孙灵陌被害得奄奄一息离开皇宫以后,他常回忆起以前与她一起在医官局里当值的日子。女孩常一言不发地坐在窗前研读医书,常常一看就是一下午。她也并不觉得无聊,脸上神色始终十分认真。
后来西北起了战事,有消息七零八落地传过来。有说孙灵陌被推到阵前,当着皇上的面被斩了头颅,也有说她坠下了悬崖,至今生死不知。
听着那些消息,他开始怨恨起当初选拔军医时,他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跟着军队去前线战场。总好过现在没用地待在府里,每天什么都做不了。
眼见皇上的车队很快就要回来了,日子离得越近,他越忐忑起来,生怕会在车队里看到有装殓着孙灵陌尸首的棺椁。太后离奇身亡的案子还没有查清,她若就这么不清不白地死了,该有多冤枉。
恰逢这日是卫继的生辰,孟殊则看时间差不多了,叫来家丁,吩咐道:“备轿。”
他坐上马车去了卫继的府邸,那里正张灯结彩,热闹一片。
走到府前,他才想起要备些生辰礼物,便遣人买了几株上好的山参带了进去。
府里都是前来恭贺之人,大多是医官局同僚,见到孟殊则,都上前点头哈腰。孟殊则漫不经心来到礼堂,坐下赴宴。
卫继第一次见他赏光,虽然奇怪,可自己已喝了三分醉,并没怎么在意。
自孙灵陌走后,卫继在医官局的日子过得甚是滋润,眼看着就要荣升五品,占了孙灵陌的官职。最近又听见人说孙灵陌已死在了战场上,他心下暗喜,不免多喝了几杯。
酒到酣处,突听身侧孟殊则问他:“近来见一病症,病人肺热气喘,心烦尿赤,口有浓痰,我开了几个方子都不见效,卫兄可有妙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