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是从何处听来的谣言?”江云翊道, “竟以讹传讹到了这种地步?”
魏长平的目光从他脸上仔细逡巡而过,有些犹疑了:“当真是谣言?”
“不然呢,我似这等委屈自己的人?”江云翊扶她躺下,“母亲忧思过重,还是莫要操心这些事了。”
魏长平见他好言好语,心情缓和了些,抓着他的手, 道:“好,即便这事是谣传,那你这新妇性子也太张狂了些,今日竟在我面前动手, 你祖母素日还夸她乖巧, 我看全都是装的!”
江云翊抬眸看她:“兔子急了尚且咬人, 母亲纵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也该善待她一二。”
魏长平抿唇,淡声道:“若要我善待她, 首先,她须得对你好。可她是如何做的?且不论你们夫妇二人为何才刚刚新婚,就分房而居,便是今日我问她, 如要给你纳妾, 她是什么个意思?她倒是好, 直接就推脱,说自己做不了你的主。此等小事,我话都递到她嘴边了, 她却死活不应……”
江云翊话未听完,唇角抿住笑,只盯着魏长平追问:“她一直都不松口?”
魏长平误以为他这是有了娶妾的心思,语气缓了一些:“她答不答应也无所谓,只要你今日点头,明日我便去你祖母面前,替你要了银瓶过来。这丫头,你不是一直都还挺满意的么?”
听到银瓶的名字,江云翊蹙了下眉:“怎么扯到她身上了?”
他对银瓶满意,是因她照顾老太太一惯细心,做事周到,可这和要他纳她为妾,完全是两回事。
江云翊不耐再听下去,敷衍了几句,连饭也未在长平郡主处用,就匆匆赶回了院子。
这是这几日以来,他脚步迈得最轻快的一次。
温娇坐在床边,正在替春箩擦药。
春箩眼里包着泪,坐立难安地说:“姑娘……,不,少夫人,还是奴婢自己来吧。”
“好好坐着,”温娇轻轻沾了药水,往她脸上擦,“今日之事,到底是我连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