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那个晚上,那个时刻,中原中也的脾气却异常的好。
他只是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指尖拂过被单,造成的折痕一下子使上面那朵朵美丽的花朵状的纹饰从中间断了几条裂痕,仿佛是支离破碎了。
“好。”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这么说。
一晃就是几年而过,现在……
“我好像还缺了一个枕头?”中原中也突然停下了脚步,喃喃自语道。
“啊?”身边一直喋喋不休汇报着进度的下属没有注意到中原中也的走神,被这句前言不接后语的话弄得有些摸不着边。
“没事。”中原中也摇了摇头,恢复了正常的样子,状似漫不经心的说,“我记得……太宰治那个混蛋应该是位干部吧?刚才在港黑的干部大会上怎么没看到他?是有事没有出席吗?”
“这……”身边的下属脸色一下子就有些不太正常,他有些隐蔽的看了中原中也一眼,说话的语气有些迟疑。
如同野兽一般强大的直觉使中原中也立刻就意识到了有什么不对劲,他眯起眼睛,一缕微不可查的压迫感逐渐弥漫:“太宰治他怎么了?”
“这……”那位下属在中原中也强大的气场的压迫之下声音有些颤抖,他的额上滑落一滴冷汗,咽了咽口水,“太宰治他……就在几天前,从港黑叛变了。”
“什么?”
中原中也想当时一定是那位下属的声音颤抖的过于厉害,声线过于模糊,再加上耳边的秋风一瞬间呼啸着吹过,拉出长长的噪音,麻痹钝化了他的听觉,使他根本听不清那位下属说的话。
抑或者是听清楚了,但是大脑却仿佛当了机,怎么也无法想明白这几个简简单单的字组合起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中原中也紧盯着身边的下属,身上那股一直压抑的很好的杀气开始逐渐弥漫。
“我……我……”现在那位下属连腿肚子都在发软,他连着结巴了好几个我字,都没能说出个下文来。
中原中也这才意识到了自己无意之间散发的恐怖的气息,失态只是在一瞬间,他晃了晃身子,一下子又变为了那位长相俊美而慵懒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