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掉入冰冷的湖水之中,本以为必死无疑,陷入昏迷前却感知到一个宽厚有力的怀抱,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睁开眼睛,看见的是顾政的脸。
顾政的脸在秦河千盏灯光的映照下放大在易词的眼前,那是易词第一次在顾政的眼中看到类似于紧张的情绪。
可是怎么会,顾政怎么会紧张他?
易词不敢想下去,后背紧贴着的温度变得难熬了起来。他尝试着挪出顾政的怀抱,却被顾政一用力又揽了回来。
易词咬住下唇,睫毛轻轻颤动。
顾政忽然问道:“知道朕为何近来没有来看你么?”
易词心道,他一点也不想让顾政来看他。但易词还是配合地摇了摇头。
顾政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疲惫:“近来边境的游牧族三番五次前来挑衅,就像一只跳蚤蹦跶得让朕心烦。”
“西方瘟疫、北方旱灾、南方洪涝……西南之地还有人敢跳出来造反!”顾政揽住易词腰部的手收紧,他问道,“难道真的是朕惹得上天不满?像朕这样的出生,最后竟是朕统一了天下,所以上天不高兴了,才降给秦国这么多灾祸么?”
易词没有说话,他的心却随着顾政的话语一点点拧了起来。
他想说不是的,这话却始终哽在喉咙说不出口。他该以什么立场来说出这话,他与顾政本来就该是对立的存在。他要复国,眼下这样的情形不是更加有利于他么?
但易词却并不感到喜悦。
他还记得顾政带着到城外时曾给他讲述的两个故事,和当日的雄心壮志。毫无疑问,顾政是一个有自己宏伟抱负的皇帝,尽管手段激进,不被世人理解,但易词却理解了他。
现在听着顾政的讲述,易词莫名其妙的有些心酸。
顾政的手摸着易词的头顶,语气忽地变得冷了起来:“有个道士面见朕,告诉朕要想破解眼前的困局有一个办法,让朕巡游大秦,以自身龙气镇压秦国的污浊之气。”
巡游?易词忍不住问道:“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