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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易词咬住下唇,犹豫之后坚定拉住了顾政的袖口,“你睡到床上来,我给你按按腿。”

“原来是这个意思。”顾政从喉中发出一声轻笑,沉稳的眼眸中有暗流涌动,神色颇有些遗憾。

他顺从地躺在了床的外侧。

易词将顾政黑色的衣袍下摆聊起,两只修长白皙的手按上了顾政的膝盖处,开始就着周围的穴位不轻不重地按压起来。顾政拧紧的冷冽眉目开始逐渐舒展。

顾政惊讶地发现,他竟然开始熟悉并享受起这种感觉来了。

顾政与易词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却并不尴尬,反而因为彼此对这件事件的习惯而滋生出一点默契来。这种默契不多,却足以让两人舒适地沉默。

易词再一次想到顾政的腿疾。

像这样顽固的腿疾除非是受过特别严重的腿伤加之调养不当才容易得,难道顾政的腿曾受过特别严重的伤害么?

兴许是易词想得太认真,以至于情绪都流露到了脸上,顾政忽然开口问他:“你在想什么?”

上一次易词问过顾政的腿伤,顾政的表情在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变得十分怪异,并没有回答他。

易词抿了抿唇,还是没忍住自己对顾政的探究如实地说了出来:“我在想你的腿疾。你要是在战场上受伤断腿的话,一定会传得六国皆知,但我从未听到过这样的消息。”

顾政看了一眼。

易词蹙眉道:“你如果还是不愿意说的话,就当我没问。”

顾政极为深邃的眉眼闪过一丝复杂,不愉快的记忆让顾政的神色逐渐阴沉,但在看向易词时,他收敛了这种阴沉的情绪,发出一声自嘲的轻笑:“告知你也无妨,其实你也有资格知道这件事情。”

易词“啊”了一声。

顾政问易词道:“你还记不记得十四年前,你我初次相见的事情。”

易词刚想点头说“记得”,顾政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