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玉舒闭眸,压下眼眸中如潮水般涌现的悔意,再睁开时又恢复往日冷静自持的模样。
他铺开信纸,写好书信,而后用蜡丸封住,将其放在了与洛安联系的位置。
“玉舒的信。”
次日,易词收到洛安交给自己的书信,他快速打开,魏玉舒的字迹便展露在易词眼前。
易词看完书信却是愣住了。
魏玉舒的信一如既往的简洁冷静,告诉易词,想做什么便去做,无需顾虑后果,有什么难处都由他来解决。
易词仿佛看见多年前的魏玉舒。
临行前的魏玉舒不过十一岁的年纪,面容稚嫩,粉雕玉琢,宛如一个白瓷娃娃,他的眼眸却很冷静,冷静得近乎冷酷,完全不是这个年纪的儿童应该有的眼神。
只有在看到易词时,魏玉舒的眼中才冷色消融,声音青涩却坚定道:“易词,等我回来后,你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将一切负担都交给我。”
原来这句承诺,魏玉舒一直不曾忘记过。
……
一人带着斗笠挡住面孔,悄然登临石忠老人的府邸。
等到传信的人回来,府邸大门打开,那人压了压帽檐,迈步进入了府邸之中。
在下人的带领下,男人来到府邸的庭院之中。庭院中有小池山石,池上有一座横跨池子的石桥,石桥边上一座风雨亭伫立。
石忠就在这风雨亭中,坐在长椅之中,双腿上盖着一层褥子,他的脑袋低垂着,看起来正在昏昏欲睡。
花白的发有些杂乱潦草,使得石忠老人显出几分形单影只的可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