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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政能看懂文字还是在彻底坐稳国君位置之后,从忙乱零散的时间里自学懂得的。

也正因如此,顾政对那些有真才实学的文士总是多出几分耐心,平时也喜欢收集一些名家字画挂在书房中。

如今顾政想要在一月之内学会新文字,竟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白日里那些新文字在夫子的教导下,他还能记得一二,回到书房过了一段时间再去想那些新文字,竟然是一个也记不清楚。

顾政眉目深锁,手中的奏折被攥紧成一团。

替顾政抄写奏折的人低着头,根本不敢去看顾政的脸色。秦皇为人暴戾多疑,尤其厌恶身边之人观察自己,倘若他偷看秦皇被其察觉,肯定会落得如同上个宫人一样的被割掉舌头的下场。

顾政皱眉,越发觉得自己想要在一月之内靠自己学会新文字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除非……

“什么,搬到秦皇的寝宫!”

邱凉听到传话宫人读完圣旨后,整个人都呆住了。等到传旨的宫人走后,立马震惊地大叫起来。邱凉来回踱步,想不通地抓着自己的头发:“顾政他不是不行么?这都半年了,突然让你搬到他的寝宫,会不会是找人弄来了什么秘方,要在你身上试试……”

邱凉脸色阵青阵白,视线落在易词身上充满了怜悯,仿佛这一次易词去了就回来不了了一样。

易词被邱凉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微微蹙眉,打断了邱凉奇奇怪怪的念头:“你在想些什么呢!”

易词被邱凉看得浑身不自在。

但这半年相处下来,易词虽然厌恶顾政,却还是觉得顾政不会是邱凉口中那种恣情淫|欲之人。虽然不知道顾政为何要让自己搬到他的寝宫,不过易词相信绝不会是邱凉所说的目的。

怀着些许不安的心情,易词搬到了顾政的寝宫。

深秋夜凉,易词坐在床沿始终不曾入睡,被寒意包裹着,安静地望着一盏明黄的油灯。

从门口处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脚步声很平稳,易词的心却随着这脚步声的临近而变得有些紧张起来,因为他认出了这是顾政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