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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老者视线一瞬间落在易词身上,用带着几分秦国口音的官话指着易词对侍者道:“怪了,那里怎么有张绢布挂在桌上?”

那侍者脸色变了变,硬是没憋出笑出声来道:“老先生,那不是绢布,是人带着的白色纱帽。”

老者闻言乐呵呵道:“老了,看不清了。”

易词:“……”

老人被侍者带到第一排早就预留好的位置上入座。

没过多时,又有一人引起了易词的注意力。这人从外貌上年龄差不多三十来岁,蓄着短短的山羊胡,瘦得颧骨明显,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孤高感。他一入场,有人立马认出他来,议论道。

“是清正居士,他也来了。”

“清正居士向来孤高,不屑点评他人画作,今日竟然会来参加品画大会?稀奇!”

“可能是不服吧,毕竟松云老人如此夸赞一副画,就连清正居士的画都未得到这么高的评价,肯定是要来看一看的。”

……

易词不由得多看了这个清正居士两眼。易词爱收藏书画,虽然远在郑国未听过清正居士这个名字,但对清正居士的丹青墨宝却起了几分好奇。

那个清正居士同样在前排就座,就座之后也不同众人言语,端正坐直得仿佛一根树桩。老者看着清正居士,乐呵呵笑了两声。

后面出现的人也都是一些在秦国颇有声望的书画家,同样入座前排的位置。

没过多久,易词听到楼梯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吱呀声,仿佛有沉重无比的东西压在了楼梯上,压得这楼梯不堪重负发出悲鸣。

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转头去看,便见到一个胖得五官都挤在一起的穿着名贵的人在侍者的拼命推拉下上了二楼。当脚步落在二楼地面的那一刻,肥胖的富商重重地喘着气。立马有侍女拿着手帕给他擦掉汗水,又有侍女手持扇子给他扇风。

富商累得说不出话来,在侍者的带领下坐到了靠前的位置。他一入座,周围的人立马给他腾出足够宽敞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