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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悔什么, 他不知道。

这个时候说什么也迟了,顾政即便再想解释, 但面对着易词不给他留丝毫颜面的冷漠,顾政压下心底的懊悔。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再说出服软的话。

顾政甩袖离去。

门帘被狠狠一扬, 外面的风灌了进来,吹动着门帘哗哗鼓动。

易词环抱住双臂,只觉得冷风从暴露的颈口灌入后背。他有些冷。

顾政离了易词的帐篷。军队驻扎在一处平原, 平原上生长着茂盛的野草,不远处一条河流正在奔涌,冷峭的风从河岸肆无忌惮地刮来,吹动着顾政冷如夜色的黑袍。

顾政的心火未消,寒夜的风带走了他一部分体温,却带不走他心底的烦躁。

他不懂为什么他已经对易词如此迁就了,却始终破不开易词的心房。甚至因为今夜的争执,让易词变得比之前还要疏远。

他能轻易看透许多人的心思,却看不透易词的想法。情感蒙蔽了他的眼睛,也许他早就知道这是为什么,却下意识规避了那个答案,不愿意承认。

答案过于绝望,绝望到连顾政这般自负的人都觉得没有可能。

是他亲手灭了易词的国家,强迫易词成为他的男妃,易词怎么会爱他。

“我厌恶你……根本不想见到你……”

易词在帐篷中说的话如细针、如锋利的匕首,决绝地刺进顾政的心脏,让顾政感受到一种迟来的疼痛。被人打骂、被人羞辱、被人畏惧、被人唾骂,这些都不能让顾政冷硬的心起波澜,唯独易词疏离厌恶的话语,轻易破开顾政的心防,深深地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