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嗔沈九林一顿后,“我马上就要跟我宝贝孙子分开了,哭一哭怎么了?我就不信你心里一点不舍得都没有。我又几时吹牛炫耀了,我说的都是实话,需要我吹牛炫耀吗?懒得理你!”
笑着冲沈恒与季善道:“行吧,就听你们小两口儿的,二月初一一早出发吧,那路上稍微快一点儿,回去正好赶上下种,也好给家里搭把手,再去给你舅舅舅母们搭把手。我还想着去县里瞧瞧你二姐二姐夫,与他们多住几日,我早记挂他们得很了,家里大家伙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等我们忙完了,九十月里又上进京,陪你们过年,不然就等明年开了春,我们再上京来啊。到时候槿哥儿肯定能满地跑,也肯定能说话儿了。”
季善忙笑道:“爹娘放心,我一定好生照顾槿哥儿,好生教养他,等他学说话儿时,肯定先就教他叫‘爷爷奶奶’,等爹娘再上京时,给爹娘一个惊喜,怎么样?”
这话沈九林和路氏都爱听,想到将来槿哥儿奶声奶气叫他们‘爷爷奶奶’的情形,更是心都要化了。
不过都笑道:“还是让他先叫‘爹娘’,尤其先叫‘娘’吧,你当娘的生他养他,才是最辛苦的,他最先叫娘难道不该呢?反正我们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到时候他说不定早就什么都会说了。”
二老回乡的日子便就这么定了下来。
之后季善便带着他们在京城买了好些土仪,又帮着收拾了两日行李,还把程夫人程钦一家、赵穆罗晨曦一家都请到家里来,大家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践行饭。
如此到得二月初一一早,沈九林与路氏便踏上了回乡的路。
沈家因此越发清静,季善白日里越发没个说话儿的人,心里也越乱了。
好在是有槿哥儿在,只要醒着便“咿咿呀呀”的说个不住,家里也总少不了欢笑声和啼哭声,季善的作息其实亦因为带孩子颇为规律,时间倒还不算太难打发。
转眼到了二月下旬。
这日傍晚,季善正抱着槿哥儿在廊下看桃花儿,沈恒急匆匆回来了,“善善,你带了槿哥儿,今晚去师妹家住一晚吧,等明儿我忙过了,就去接你们回来。”
一面吩咐杨柳,“你快带人给大奶奶和哥儿收拾一下衣裳和随身要用的东西。”
季善待杨柳答应着去了,方低声问沈恒,“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难道今晚便是七皇子和赵穆下的那盘大棋收网的时间了?可就算八皇子不在,皇上可能迫不得已封了七皇子,往后又不是不能废了,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啊。
别说堂堂一国之君了,就是寻常人,被威胁了也少不得记仇,一旦有了机会,肯定要以直报怨的……难道,皇上的身体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