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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寄垂下了眼,默不作声,手上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匕首。

“陛下近些年愈发……”谢思究深吸了口气,有些烦躁地开口,“沉迷丹药,不理朝政。任由奸佞在朝中与你对着干,包庇外戚,纵容那些人闹事,你可晓得,暗卫近来做事有诸多掣肘。”

外戚自然是沈家人。

“他用你做事时,不把你当沈家人。可沈家人犯了事他又全记在你身上。一面倚靠你,纵容你那些兄弟,一面又将自己纵出来的烂摊子都归因于你,因此更忌惮你。”谢思究气笑了,“你就一点怨言都没有吗?”

“慎言。”

谢思究冷笑,“单说赈灾银案,受灾最严重的鹤州已十室九空,饿殍遍野,咱们的陛下不闻不问,若不是你这个首辅说话还管用,我看要不了多久,那些流民就要闹到京城来了,他哪还有安稳的位子……”

“此话出了这个门便莫要再提了。”沈长寄凛声打断。

谢思究为他不平,“大人,昔年之恩谢某记在心上,如今有此地位,也多亏大人多年照拂,我知你替我挡下了许多事,我……”

沈长寄最不耐烦听这些,冷着声,“说重点。”

“我听到些风声,陛下有意将你遣到西戎去。”

沈长寄微眯了眼,“……西戎?”

“是,可西戎近些年太平的很,这消息不知是否可靠,但早做打算总没错。”

沈长寄默不作声,垂着眸盯着匕首上的花纹看。

玹先生究竟在朝中安插了多少人……

“他们无法将我杀死,便想方设法让我离开京城,到了他们的地盘,我便如被折了翅膀断了喙的鹰。”

谢思究心下一惊,“他们是谁?”

“西戎。”沈长寄淡淡道,“先前你说的京中流窜的外邦窃贼,可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