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似有所觉地抬眸看了她一眼,月桃哪里还敢再往里面走,只得赶紧跑过去行礼。
就在她以为魏霁在看到窄巷里的两个人会直接走过去的时候,自家主子好像突然说了一句什么,她隔着半条巷子的距离和大雨并没能听清, 但是王爷好像听见了,连带着打算要进去的动作也停顿了下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那双深黑色的凤眸里似有某种情绪翻涌而过,魏霁听到沈容倾又说了几句, 然后便看到钟煜诚从巷子的另一侧离开了。
他忽然回过身, 淡淡道:“今日见过我的事不准跟你家主子提起。”
月桃浑身一抖,本能地反应:“是!”这种时候也想不起什么该忠心于谁的事了, 不管在慎王府里待了多久,直接面对慎王本人的时候还是会倍感威压。
月桃连头都不敢抬了,却想不通自家主子究竟说了些什么,能让王爷来都来了,还不准她说出去。
魏霁似是漫不经心地朝窄巷望了一眼, 低声吩咐道:“现在去叫马车,直接回王府。”
月桃原本还想跟自家主子先汇合一下,眼下是去也不敢去了。她立刻福身:“奴婢明白!”
……
沈容倾撑着伞,目送钟煜诚拂袖而去。
离开前他似是有些恼羞,望向她的神情既复杂又不解,仿佛她才是疯了的那个人。
蒙着眼睛的缎带在之前从皇后宫中出来时便被雨水洇湿了一片,视线受到了些阻碍,站在巷子里被冷风吹久了,隐隐生出了几分凉意。
沈容倾轻敛了眸光,下意识地抬眸望了望这漫天大雨。沾了水的缎带沉沉的,潮湿冰冷地覆压在眼睛上,带着极不舒服的触感。
整条窄巷里再无旁人。
她缓缓将它摘了下。从早上就开始的头疼又开始隐隐发作,一股疲惫感顿时袭了上来。
她真的有些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