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倾转过身自己用手胡乱擦了两下。被宁王用匕首逼在脖子上的时候她没哭,被捆了双手带进山洞里的时候她也没哭,偏偏在这个人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
“我没有,是殿下看错了,”她紧咬了唇不肯承认,稍稍平复了一下,上前扶了魏霁的胳膊,“殿下睡外面。”
温水她找不到,但回床上的路她还记得。魏霁晚上咳嗽的话需要喝水,睡在外侧起身会更加方便一些。
屋子里最后一盏烛火被人熄灭了。沈容倾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在黑暗之中听到了那人躺下来的声音。
说起来成亲至今,他们还是第一次睡在同一张床上。
静默的夜晚只剩下了窗外庭院里的虫鸣。
沈容倾根本毫无睡意。魏霁的呼吸声很近,周围却都是她熟悉的草药味。
“你睡觉也蒙着眼睛的?”
她微微怔了怔,蓦地发觉自己因为太紧张连眼睛上的缎带都忘记摘下来了。不透光的床帐内光线昏暗,摘与不摘她都看不清对方的视线。
“不是。”
她杏眸轻轻阖了阖,犹豫了一下抬手缓缓将缎带解开了。最近她在魏霁面前露出眼睛的次数有点多,沈容倾生怕他看得久了会发现什么端倪……
自己坦白是一回事,被对方发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至少今天她还没有做好坦白的准备。
沈容倾小心翼翼地将缎带叠好,收在枕头边方便明天一睡醒了就能摸到。重新躺下时,她又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不可避免地有些紧张。
从小到大,她都是自己一个人睡的。魏霁虽不算是陌生男人,但到底也是男人。
纤长微弯的睫毛在黑暗中轻轻眨了眨,她悄悄地往旁边瞥了一眼。
“沈容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