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倾丝毫没有就此认输的意思。反而借着刚刚的触碰,估算出了她要找的方向。
墨色的长发如瀑般自然垂落到榻间,沈容倾半跪在床边,动作很轻地捧起了其中一缕,拿干净的帕子覆在了上面。
魏霁微微一怔。
沈容倾没说什么,咬着唇,样子无比认真。刚开始擦头发时虽然略显笨拙,随着靠近她的这一侧擦好,动作也越发熟练起来,轻柔又耐心。
魏霁望着她,忽而觉得能透过那条缎带直视上她的眼睛,他蓦地开口:“沈容倾,你真看不见吗?”
沈容倾手中微顿,一瞬间有些惊慌是不是自己有哪里露馅了。可她始终没摘缎带,不应如此。
她镇定下来,轻轻应了声:“嗯。”旁的她也不敢多说,怕言多必有失。
兴许是因为她擦头发的动作太过熟练了,惹了那人怀疑,可她这是因为从前在家中常替母亲擦的缘故,家中没几个下人,很多事都需要她亲力亲为……
魏霁却没再问下去,换了个姿势,长发从她手中垂落。
沈容倾重新抬手,不料这次却触到了那人的掌心。从白天起她就觉得,这人的手也未免太冷了些。
“殿下你是不是发烧了?”她轻声开口,下意识地便想要去确认。
魏霁偏过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手,想要去挡却被她蓦地握住了。
沈容倾声音十分认真:“别动。”
魏霁微愣,就这么被她得逞触碰到了前额。沈容倾松开了另一只手,无比自然地覆在自己额头上对比温度。
“殿下你真的发烧了。”
魏霁紧抿了唇,咬牙切齿:“沈容倾,你这是又不怕我了?”
沈容倾一怔,纤长微弯的睫毛在缎带后面轻轻眨了眨:“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