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一周岁生日的那一年,易华青为她所作的一首小品曲子。曲子的爵士风格极浓重。钢琴部带起轻快的旋律, 同弦乐部对话。大提琴奏出低沉却又华丽的乐句,与钢琴部对答。
钢琴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左右摇摆着横冲直撞,大提琴则像是一个宽容却又严肃的长辈,在钢琴的身后为她保驾护航。
而到了后面,原本乐谱上应当由小提琴担任独奏的部分,却经过改编后由钢琴继续。改编后的部分相比之前缠绵了太多太多。大提琴从对钢琴的保驾护航,变成了深情追逐。
整首曲子在明亮的大调下,活泼动人,机灵诙谐。
而董畅畅却在短短的、不过十分钟的曲子中潸然泪下。
一曲结束,梁嘉逸从琴凳上站起身。他从琴架上拿起了什么,接着就走下舞台,走到观众席的最中间。而董畅畅面前的玫瑰花海突然从中间分开,露出一条细细的小路。
梁嘉逸弯身从脚边拿起一束早就准备好的捧花,款款朝着她慢慢走来。
他就那样朝着她一步步走来,眼中闪着光。董畅畅深深陷进他的双眸,只觉得灯光师把大厅的顶灯都调暗了。
全世界,只有他眼中的光才是光。
梁嘉逸停在了她的面前,温柔地低着头,看她。
“刚刚的曲子,好听吗?”他柔声问。
董畅畅张口,想要回答一声“是”,却不知道在何时,自己说话的能力也被抽走。她整个人几乎是瘫软在了椅子上,眼含泪光面带恳求地看着他。
她在恳求什么,她也不知道。大脑里一片混乱,除了面前的男人,再都想不出什么别的什么。
梁嘉逸在她的面前缓缓单膝跪下,把手中的那一大捧玫瑰送到她的怀中。
“曲子被我改了不少。”梁嘉逸说。
“我,我听,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