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扭头看了看其他坐在他们周围的听众,突然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将自己沉进这音乐中去。
从琴键上流出的音符如同潮水一般,一浪盖过一浪地往他们的脚下涌来。心跳空掉只是一个瞬间的事情。梁嘉逸突然握紧了坐在他身边的董畅畅放在腿上的手,心中有万般难言却不知要如何说出口。
全场听众和演奏者都沉浸在这音乐之中,却只有他沉浸在她。梁嘉逸突然有种心慌,深怕下一个浪打来再退下后,她就再也不见身影。
晚上的酒会董畅畅并没能参加。因为演出一结束,她便被梁嘉逸拉离了剧院。
这个从傍晚就开始不怎么正常的男人在演出一结束后就拉着她飙车回家,连句再见都没能来给许嘉轩说。
而一到了家后,梁嘉逸就更像是发疯了似的,扯着她那条挂在身上摇摇欲坠的裙子。他真正地开始践行起“他又不是扯不起”这句话。
一整晚,董畅畅宛若是经历了狂风骤雨。漫天的情|潮将她彻底淹没,让她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能紧紧抓住梁嘉逸的肩膀,才能在那滔天的巨浪中找到一处依托。
最后躺在床上时她早已没了意识。等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只觉得嗓子冒烟。浑身上下动都不敢动一下,碰一下都会觉得酸疼。她张了张嘴,觉得自己就像那在沙漠中独行了许久的垂死旅人。想要喝水,却别说水了,她连动都动不了。
手机早不知道扔拿了,床头柜上的闹钟也被拿开,窗帘严严实实地拉着,将外头的光遮得严严实实一丝都透不进来。
还好今天不是工作日。她心有余悸地想。